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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和资本:从“渊”“博”说开去
2021-0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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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投资是认知的变现。可见,一个人对于上市公司、资本市场乃至整个社会运行的相关认知对于做好投资而言是如何的重要。在我们看来,“渊博”这个词非常完美地诠释了人的认知应该达到的境界,既要有足够渊深的专业知识去认知事物的本质,也要有充分广博的眼界去比对分析,才能在投资的世界中游刃有余。

 

所谓“渊”

认知的“渊”就是要对事物有足够深刻的认知,力求直达本质。在投资的世界中,就是要求我们对于相关的概念去真正理解,而不是简单地听个大概就觉得自己理解了,或者人云亦云,失去自己独立思考的能力。一般而言,真正深入的了解至少应该具备以下几个层面:

首先,真正的深入,就是对每个事物、概念、指标做到直达本质的理解。举个例子。几乎所有刚开始接触股票的投资者,接触到的第一个关于估值的概念就是PE倍数。简单理解,P/E ratio就是用当前的股价P(Price)除以当年或者未来一年甚至两年的预计每股净利润EPS(Earning per share),计算出一个倍数,意味着需要多少年的净利润才能赚回股价。但仅仅理解到这一层是不够的,更不能就用这一个估值指标来衡量所有的上市公司。诚然在上市公司经营稳定、业务变化不大的情况下,PE可以作为一个参考,但如果上市共识未来几年的业务将发生极大转变,那么用当前业务的净利润来衡量的PE将失去参考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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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就估值而言,如果一个投资者有足够的钻研和深入思考的精神,那么就应该了解足够多的估值方法,明白每种方法的优劣、适用的情境,适当加以应用,这才是做到了真正的理解。以此类推,我们对待所有的概念的理解都应该这样。要根据世界原本应有的样子去理解世界,而不是根据自己有限的认知来曲解一切。

其次,要做到真正的深刻理解,就意味着对事物发展的来龙去脉、发展历史做足够深入的了解。不了解事物发展的整个过程,就不可能了解其当前所处的状态,更无从判断未来的发展方向。这个原则也几乎适用于所有的情形。

比如对上市公司。如果我们能够了解公司发展的全部历程,明白在每一个发展的关键节点,了解管理层在产品、组织架构、发展方向,甚至是财务处理的细节层面都做出了怎样的选择。基于足够的信息,我们既可以明白公司当前发展的阶段,也可以适当对未来做出预测,更可以避免相应的风险。

再比如对于整个资本市场的发展。如果投资者花了足够多的时间去了解中国资本市场走过的历程,了解每一段市场上涨下跌的原因、背景、发展特征以及主要驱动因素,那么对于当下市场的思考也许就不会感到那么迷茫。毕竟历史为我们提供了诸多镜鉴,无论经验还是教训,都足以让我们更加深刻的了解当下、应对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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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博”

投资是一个复杂的体系,需要多种多样的知识。因此,认为只要学习经济、金融或者其他投资技术相关的知识就能够在投资的世界中无往而不利,显然是有失偏颇,甚至是错误的。要做好投资,至少也要具备以下两个关于广博的储备:

首先,广阔的知识面,意味着需要尽可能吸收各个学科的重点精髓,深入思考使之服务于投资。因为投资本身就是对世界发展规律的浓缩,因此必须拥有足够多相应的知识才能应对。

事实上,早在人类文明诞生之初,在学习和积累知识这件事情上,是没有学科之分的。现代世界的许多学科如伦理学、逻辑学、政治学、动物学、物理学、植物学、修辞学,都是到了古希腊最伟大的哲学家、科学家和教育家之一亚里士多德之后才成为独立的学科的。这充分说明我们应该摒弃学科之间的鸿沟之说。

其次,世界是普遍联系的,我们从来都不是生活在一个割裂的世界中。世界上诸多事件、诸多事物、诸多时间,其实都是相互关联的。因此,我们在投资的过程中,决不能只盯着眼前,而忘记事物之间的联系。在任何时候,都要意识到跨学科学习的重要性。目力所及范围之内,我们在投资中就一直借鉴各个学科的知识。比如安全边际的概念最早是来自于工程学,均衡的概念则来自于物理学,博弈的观念与心理学息息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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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例子可以非常清晰的说明跨学科联系的巨大作用:

一直以来,我们天然的接受“自然界没有真空”这一结果。至于原因,可以给出各种各样的解释,但这些解释通常都局限在物理学的角度。如果跳出物理学知识,从概率论的角度来解释,就可以发现一个非常有趣的结论。

关于真空,我们不妨做如下最简洁的假设:自然界没有真空是因为粒子充满了各个空间,而粒子在空间中均匀分布,也即自由运动。那么从概率上来说,每个粒子出现在任意位置的概率是相等的。

第一步,考虑一个最简单的模型:两个粒子以及两个空间,A区和B区。运用简单的概率论知识,我们可知道,这里有四种情况:(1)都在A区,概率为1/4;(2)都在B区,概率为1/4;(3)和(4)A区和B区各一,概率也各为1/4。因此,在某一个瞬间,我们观测到真空的概率为1/2——也即情况(1)和(2)。

这个时候,如果增加一个粒子,也即3个粒子和两个空间。此时,三个粒子同时出现在A区或者B区的概率就大幅下降,仅为1/8。因此,在某一个瞬间,我们观测到真空的概率为1/4。以此类推,4个粒子是1/8,100个粒子是1/2^99……

如果回到我们生活的世界里,考虑到宇宙中基本粒子总数量大约为10的77-83次幂,因此宇宙间也许不是绝对不会出现真空,而是出现真空的概率极低。观测到1次真空所需的时间跨度甚至超过宇宙大爆炸至今的时间,因此科学家们可以认为宇宙间没有绝对真空。

简单运用物理学和数学的交叉学科知识,我们就可以知道,世事无绝对。即使是真空这种事件都并非绝对,它有可能一直不发生,也有可能发生在下一秒。这对我们的启示就在于,我们在投资的过程中考虑任何事件,做任何假设,都不能过于绝对。有了这个概念,那么也许长期资本管理公司的悲剧就不会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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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渊博”

对于投资者而言,既要做到“渊”也要做到“博”,两者不可偏废。运用木桶原理来打比方最恰当不过:一个完整的木桶,由许多片木板构成,每一片木板就是一个专业的领域,而要使木桶能够容纳足够多的水,就需要将每一个木板联结起来,并且每块木板都不能过短。

这就是说,我们首先要具备深入钻研学习的精神,学习相关的知识,掌握相应的常识,从而具备真正把问题搞清楚、弄明白的能力。通过持续的学习和积累,为自己解决问题的工具箱增添工具,并尽量使得这些工具用起来得心应手。这有助于我们在遇到问到问题时,尽可能从多角度思考,获取跟多的解决方式。

另一方面,从一个更广泛的角度看待问题,思考解决方式,有助于真正有效的认识事物和解决问题。无论投资还是面对其他问题,真正有效的解决方案都不会仅仅只在某个层面符合某一个单一规则,而是可以经得起多角度、多层次推敲的方案。因此,当我们找到一个看似可行的道路之后,不妨从另一个角度再推敲一下,从而持续获得对正确方法的信心。那么,当市场的波动或者不同意见来临是,我们就可以获得更多一份坦然和平静的愉悦。

此外,人脑的结构决定了,人类对于全新的陌生知识掌握起来往往很费力,但如果一个新事物中包含了一小部分我们原本就熟悉的内容,那么剩余部分则会很快被了解和掌握。因此,始终坚持运用综合知识、具备跨学科知识结构的人,往往更容易触类旁通,学习更多的新知识、新技能。而当一个人积累的知识多样性达到一定程度,就会跨越临界点,从而获得一种综合效应,进而加深对世界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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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本杰明·富兰克林对自己毕生的成就总结的那样:“几乎一切有用的知识都是可以通过学习历史来获取”。他所指的“历史”所涵盖的范围要比我们通常意义上所说的历史学科要更为宽广。“历史”在富兰克林的理念中,指的是认真研习哲学、逻辑学、数学、宗教、社会学、政治学、法律、化学、生物、农业、物理……。面对这些沉重的学习任务,富兰克林认为这更多的是“上天赐予的礼物”。

始终秉持“渊博”的角度来思考。这是一个方法论,它是应对投资的智慧,熟练掌握并加以运用更有助我们应对世事的变化无常。我们始终相信,真正的学习和持续成功属于那些能够突破专业学科局限,跨越眼前藩篱,构建一个真正与社会运行相契合的综合思维体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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