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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星旗舰FOF观察】李东生:中国制造升级,要在高科技重资产新兴领域突破
2021-0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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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水星旗舰FOF由金斧子创始人兼CEO张开兴担任总负责人,结合金斧子团队近10年来的一二级市场产业链的深度研究经验,专注挖掘可持续性投资机会,帮您做“最恰当的价值投资”。水星旗舰FOF以“定性为纲”的正确价值观精选优秀的基金管理人,时刻保持对宏观、行业、估值、风格、个股的深刻洞察,努力争取在对的时间帮助客户配置正逢其时的大白马、小白马、黑马等各具特色的价值投资基金。最后,为投资者获得“长期业绩可喜、中期风险分散、短期业绩可期”的“价值投资指数级”投资机会。


李东生 | 中国企业家俱乐部理事、TCL创始人、董事长

李东生观点

1.未来中国经济的转型升级,中国制造业的转型升级,一定要在这些高科技重资产的战略新兴领域寻求突破。在战略上,在这个领域的机会是确定的。

2.对于这些高科技、重资产、长周期的业务,在决定进入的时候,就一定要想清楚,进入这个产业对企业意味着什么,企业要做好哪些准备,要建立哪些能力。

3.长周期项目像是没有出口的高速公路,进去之后就要持续的投入,当然你得管理好,在投入当中,要不断地转型升级,不断地迭代技术。

4.上游能力的缺乏,使日系品牌在显示业务方面被韩国企业超越。

5.不能永远都做低价产品,这样会被对手挤压在低端,获利能力长期不足,投资和回报就没法形成闭环。

6.作为制造企业在任何时候,极致成本效率都是企业生存发展的底线;创新驱动是企业发展的动力;长周期的战略管理能力是企业持续的稳定器。

7.制造业极致成本效率是生存能力,制造业要生存,这一点一定要做到。在效率成本方面不是做到最优,是很难生存下来的。而要发展要比别人走得更快,一定要靠创新驱动发展。这两点是相辅相成的。

8.过去20年,我们最大的一个改变是从以产品出口为主,把产品卖到全球去;到2004年跨国并购后,我们开始把产业扩展到全球。

9.经济全球化对企业来说,特别是制造业企业,一定是经营的全球化,一定要实现全球的产业和供应链布局,才能规避各个国家和地区的关税壁垒,才能够扎根当地经营,把中国制造的优势在全球的目标市场发挥出来。

来源 | 英才杂志

作者 | 张延陶

5年前,TCL创始人、董事长李东生在接受《英才》记者专访时,将TCL与三星液晶(LCD)业务的竞争比喻为一场赛跑。“再跑五年,我们能差不多在一条线上。”

如今,李东生再次接受《英才》记者专访,5年前的预言“超额”兑现。

2020年8月28日,TCL科技公告,旗下TCL华星以10.8亿美元(约76亿人民币)收购苏州三星电子液晶显示科技有限公司60%股权及苏州三星显示有限公司100%的股权。

在全球液晶显示产业格局中,三星逐步退出、TCL从追赶者跃升为领先者。

从生产销售磁带、电话、电视机,到进入面板行业并取得全球液晶显示产业领先位置,TCL的成长遵循着中国市场消费升级的快速步伐、演绎着中国制造向中国“智造”的角色蜕变、见证着中国企业从摸着石头过河到驰名海外的全球化扩张。

四十不惑,在地产、教育等业务盈利的时候放手割爱,在液晶面板身位落后的时候厚积薄发。回望40年,与李东生同期的企业家依然活跃在市场前沿的寥寥。一个高科技、重资产、长周期企业,如何追求极致成本效率?又如何穿越周期,从一个消费电子企业成功转身为科技产业集团?

产业上移

李东生坦言:过去十年,TCL能够实现超越,源于对实业的专注和坚守。

企业聚焦优势主业几乎是所有商学院课程中的“真理”,然而回顾近些年中国商业的发展脉络,“风口飞猪”比比皆是。当企业家的野心已经无法被企业的资金与能力覆盖之时,坠落在所难免。

李东生告诉《英才》记者:“TCL在发展过程中也是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像做房地产,做资源开发,这些项目我们都做过。但是实践证明做自己没有优势的领域是很难成功的。我只是觉悟的比较早,所以这些非制造业的业务,我比较早的就把它清理掉了。”

也许正是因为如此,曾经以家电制造、消费电子家喻户晓的TCL名气似乎“不复当年”。TCL的业务看似范围越来越窄,但实则产业聚焦越来越深。

在TCL内部,管理团队无不对TCL的每一次变革深谙于心,而人们熟知的“鹰的重生”这次变革同时也是触发TCL向显示产业上游进化的动力之一。

2006年,TCL海外并购“遇阻”,经营压力骤增;而更为严峻的是,电视行业的显示技术正在经历新的技术路径更迭——LCD正在快速取代CRT,而国内当时在液晶产业领域还处于起步阶段,需仰人鼻息。

经营困境、缺芯少屏的状态如果持续,TCL将无以为继。虽然与今天国内科技公司面临的情况有所不同,但彼时的李东生就已经体验到了“卡脖子”的掣肘。

“中国制造业的转型升级,一定要在高科技重资产的战略新兴领域寻求突破。”李东生对于那次变革的总结现在看来依然没有过时。

随着2009年投资建设TCL华星,TCL正式战略“上”移,也由此开启了从终端产品制造转型高科技企业之路,业务模式开始从2C业务扩展到2B的业务。

李东生坦言:“我们进入这个产业的时候,三星就是全球行业的标杆,TCL以它为目标追赶。用了大概11年的时间在LCD领域(局部)超越了三星。去年我们收购了三星苏州工厂,包括它的模组工厂,这也是它在中国唯一的显示工厂。”

随着三星宣布陆续停产韩国的两家工厂,曾经的“标杆”逐步退出了液晶显示产业。李东生执掌的TCL超额兑现了“5年赶上三星”的预言。

在TCL华星完成对三星苏州工厂的收购后,中国大陆面板企业在全球市场的占有率进一步提高。

穿越周期

面板行业是典型的周期性产业,具有极高的产业门槛,即“高科技、重资产、长周期”。李东生更是直言:“这是一条没有出口的高速公路”。

在这样一条持续进化的高科技赛道中,企业护城河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李东生告诉《英才》记者,身处这样一条赛道中,企业必须具备:技术的领先能力、资本运作能力以及战略管理能力。由此构建的护城河才是稳固的。

在TCL向产业链上游进发之前,中国的制造业处于低端水平,大而不强。这一情况导致的结果就是企业获利能力长期不足,投资和回报无法形成闭环;同时,产品技术的能力不够,企业、产业的规模发展也就受到限制。而随着2008年全球性金融危机的爆发,欧美传统强国的竞争力趋弱,中国的制造业转型迎来发展机遇。TCL进入上游产业可谓顺势而为,也因此,TCL的产业技术能力有机会实现追赶超越。

2020上半年以前,TCL华星已建和在建的生产线共有6条:通过2条8.5代线建设,在TV面板领域站稳脚跟;随后以2条6代线顺利切入小尺寸面板,出货量份额超过10%;近几年又通过2条11代线进一步扩张大尺寸产能,确立了全球大尺寸面板的领先地位。

TCL华星11代线生产车间

目前TCL华星产品覆盖大、中、小尺寸面板及触控模组、电子白板、拼接墙、车载、电竞等高端显示应用领域:TV面板出货面积全球第二,55吋电视面板市占率全球第一,65吋电视面板市占率居全球第二位;t3产线LTPS手机面板出货量全球前三,t4柔性AMOLED产线高端、新形态产品技术迅速提升,持续深化与全球头部品牌客户合作。

值得期待的是,2021年,随着t7产能释放以及苏州三星产能整合,TCL华星全年产能将大幅增加,行业地位和综合竞争力进一步增强。5月,广州华星第8.6代氧化物半导体新型显示器件生产线项目(t9)正式签约,未来3-5年会继续助阵产业规模及技术领先。

回看企业发展历程,无论是低谷徘徊还是激流勇进,资金都是重要的“粮草保障”。李东生自豪于对资金、财务风险的把控,TCL也确实从未在资金困局中身陷囹圄。

据了解,TCL华星从未在一年内开建过两个工厂。李东生向《英才》记者举例说明:“华星的业务是按照十年的周期来测算现金流。因为它的项目从立项建设到投产要三年。主要设备的折旧期是七年,所以整个投入和回收从资金来看,它是需要一个十年周期的。通过对每个项目的把控,TCL的资金状况得以一直保持健康。

“逢低买入”是进行投资的基本常识。但对于企业而言,判断行业发展阶段并抵御风口的诱惑又总是旁观者清或事后诸葛。因此,战略管理能力就显得尤为重要。

对此,李东生认为对于高科技、重资产、长周期的业务,在决定进入的时候,就一定要想清楚,未来进入这个产业对企业意味着什么,企业要做好哪些准备,要建立哪些能力。

作为小尺寸面板的核心应用领域,手机屏幕近些年的发展可谓势头迅猛。在2021年春季,小米发布了首款折叠屏手机MIXFOLD。这款小米在售最高端的手机搭载了8.01吋柔性OLED折叠屏,而这块备受关注的屏幕供应商正是TCL华星。

但是回顾早期OLED技术刚刚应用于手机屏幕时,三星几乎是唯一选择。由于三星的高举高打,早期OLED领域的竞争壁垒是相当高的。而同期TCL客观上并不具备下场厮杀的优势。李东生回忆,在明确效益不会很好的前提下,TCL延迟了进入OLED领域的时机,而在这一过程中,TCL仍然保留了一个300多人的团队,做前期的技术和工艺开发,以此来减少后续进入的试错成本。

如今,OLED屏幕逐渐普及,越来越多的高端手机开始采用国产OLED屏幕。TCL华星在产业上的“延迟满足”恰逢其时。

李东生告诉《英才》记者:“每个企业贴在墙上的口号不会差太远。但各家的业绩却有好有坏”。从企业的护城河来看,技术创新的持续驱动、极致成本效益的考量、战略牵引的合理把控正是TCL华星穿越周期、不断进化的密码,具体措施则包括满产满销、双子工厂布局等。这些都使得TCL华星成为自投产以来每年都盈利的面板企业,截至2020年底,其EBITDA(税息折旧及摊销前利润)率已经连续32个季度全球领先。

战略聚焦

结果导向来看,TCL的战略“上”移可谓成功,TCL具备了全产业链的整合、协同优势;但问题也伴随出现:TCL并行于消费电子、液晶面板两条不尽相同的赛道。迥异的商业逻辑、参差的产业周期令TCL的前行步伐又一次放缓。2015-2016年,TCL的营收徘徊不前,但盈利却步入低谷。虽然在多个领域都有涉足,但用李东生的话来讲:“我们当时业务体量1000亿多一点,体量不算小,但是分散在太多的行业领域。每一个行业我们都没有特别的优势。”

“虚胖”的TCL亟待“瘦身”。

2017年,李东生发表《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改变自己才能把握未来》的内部讲话,正式勾勒出TCL新一轮变革的开展路径。如:集团直管(控股)的二级公司由51家,缩减到20多家。聚焦资源做强主业,将每个产业做到行业领先;将各产业的不动产在项目中剥离,实现资产证券化,增加企业资产流动性,提升收益率,增加资本回报率等。

在TCL瘦身的过程中,一些仍在赚钱的项目被清理。然而再次复盘,李东生认为:“当时企业陷入了机会牵引的怪圈,看到什么产品有比较好的盈利前景,我们就会考虑进入,而没有更多的从企业的能力是否匹配去考虑。”

随着转型大幕的开启,TCL从机会牵引转变为战略牵引。“只有战略清晰了,下来该做什么事情才会明确。”李东生说道。

2019年,TCL集团完成重大战略重组。TCL科技集团聚焦半导体显示技术和材料等高科技、资本密集、长周期的科技产业领域,强化产业金融和投资业务;TCL实业控股整合智能终端业务,建立合伙人机制,加速全球业务布局。

李东生笑称:中国企业都有世界500强的情结,把盈利的企业也做剥离,当时这个决定做起来确实有点纠结。但TCL只有选定和聚焦核心产业,在这一领域才能够做强做大、才能够走得更远。

2020年,天津中环集团开展国有企业混合所有制改革,TCL科技成功摘牌,收购其100%股权。收购中环令TCL开辟了“新产业增长曲线”,同时这也是其战略聚焦的一个举措。

李东生表示,虽然收购中环有一定的随机性,但TCL与中环最终能够结缘,是因为二者都处于高科技、重资产、长周期的赛道中,管理逻辑相同;在世界范围内,中国的LCD产业与光伏产业都占据着全球市场的主导地位,而TCL与中环又都是其中的领先企业,行业地位相似;最重要的是,TCL与中环的赛道具有较强的协同关联性。

通过收购中环,TCL开辟了新的产业赛道,快速进入了前景广阔的半导体光伏产业。

除此之外,中环股份的业务还覆盖半导体材料业务。近年来,集成电路成为中国科技产业发展的最大瓶颈,因此对半导体硅片材料的需求成为了绝对的刚需。中环股份在半导体材料方面技术积累深厚,是国内最大的半导体硅片材料生产商之一。

在TCL科技2020年度报告董事长致辞中,李东生表示:“半导体显示产业、半导体光伏及半导体材料产业是战略新兴产业,赛道宽、前景好,我们已经在这两个产业领域积累了很好的基础和能力。我们有信心在五年内达成全球行业领先的目标。”

TCL科技的核心业务由半导体显示产业、半导体光伏及半导体材料产业以及产业金融和投资平台三个业务板块组成。

“产业金融的定位是很清晰,就是给我们产业发展赋能,通过资本的方式强化合作,同时也兼顾项目投资的收益。TCL从来没想过去做成一个金融服务公司。所以过去这几年,互联网金融的发展,很多大公司进入金融产业,我们都没有去参与。”

以下为李东生对话实录:

《英才》:2009年推动你要进入显示产业的关键点是什么?

李东生:一个是源于对未来产业发展的判断,如当时我观察到,韩国企业在彩电超越了日本,我觉得最重要的原因是它拥有上游的能力。我们彩电是核心业务,我们必须要拥有上游的能力。另一个,是整个中国缺芯少屏这个状况不能持续。所以,未来中国经济的转型升级,中国制造业的转型升级,一定要在这些高科技重资产的战略新兴领域寻求突破。在战略上,在这个领域的机会是确定的。至于说你能不能做成功,那是靠企业自身的努力,这是我们当时做选择的一个主要的动力和依据。

《英才》:产业上移的逻辑是什么?

李东生:这个产业的特点第一个是高科技,因为在这个产业你和全球头部企业去竞争,首先得有技术能力。第二它是重资产,它的投入是很大。半导体显示,半导体集成电路都一样。第三个特点就是长周期。因为项目从投产到产生收益,在半导体显示领域大概是要36个月,集成电路也差不多。所以要看清楚3-5年之后的行业市场情况。

因此,长周期特点还对企业提出另外一个要求,要有穿越周期的战略管理能力。显示产业是一个重资产领域,投下去之后,不单要看到三五年以后这个产业的市场是不是能够产生预期的收益,还要管理好自身的资金链风险。这个投入不是短时间内能够产生收益的,是一个持续投入的过程。这些项目更像是没有出口的高速公路,进去之后就要持续的投入,当然你得管理好,在投入当中,要不断地转型升级,不断地迭代技术。

另外,资金的投入和财务的现金流,它要有一个平衡。资金上只出不进,那肯定就死掉了。这都是企业长周期的战略管理能力。

所以,对于这些高科技、重资产、长周期的业务,在决定进入的时候,就一定要想清楚,进入这个产业对企业意味着什么,企业要做好哪些准备,要建立哪些能力。

以我们投资TCL华星为例,当时决定进入产业,其实我们是先后经过两年多的尝试论证。简单讲,在2007年,我们就开始建了一个模组厂,两年多运作模组厂的经验能力积累,才让我们有底气去建显示器工厂,并不是凭空上来就做。建厂的时机,我们也是选择一个比较好的时点。像这类的行业,它周期性很大,一般选择低周期投资是比较合适的。这个时候你的投资成本比较低,建立起产业能力,包括团队能力,相对比较容易。

第三做这个战略选择的时候,我们对各种机会和风险的因素考虑比较充分。为什么我选择半导体显示而没有选择别的类似高科技、重资产、长周期的产业,因为我们当时已经是中国最大的彩电厂商,未来我们的战略目标要成为全球最大的显示产品厂商。而显示的核心技术,核心的器件就是上游的显示屏。

当时,从CRT显像管转型到平面显示的过程中,韩国企业超越了日本企业。日本企业在那一轮转型当中,相对竞争力下降,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他们没有上游的显示能力,只有夏普投了液晶,而松下、东芝、日立,他们都选择投等离子,技术路线选错了。上游能力的缺乏,使整个日系的品牌在显示业务方面被韩国企业超越。而中国企业在那个时点,其实也是缺乏这个能力的,所以TCL是第一个尝试往上走的中国彩电企业。

我们看到三星成功了,LG成功了,我们未来要在彩电方面成功,也应该是做这样的选择。现在看我们这个选择是对的。去年TCL彩电成为全球第二大厂家,我们一共生产销售了3500多万台电视机。

具体的产业布局逻辑大体如下几方面:

建设效率方面,2012年我们决定建第二个工厂,主要是从企业的规模效应方面来考虑,这样整个产业规模效应才能成为优势。所以t1、t2的建设,我们立足于在经济规模、极致成本效率方面建立我们的优势。

产品技术能力方面是学习、跟随、积累,以成熟的技术产品为主。在t2的项目规划的时候就开始同时做技术的提升。t2工厂也是8.5代工厂,但它不是t1工厂简单的产能扩充,而是有新的技术导入。譬如说在t1工厂,我们用的铝工艺,在t2工厂我们用的铜工艺,技术的难度会更高,但是产品的性能会有一个明显的提升。以后在大尺寸屏幕上,在深圳我们建的t6工厂是11代线,旁边就是t7工厂。每一个工厂都比原有的工厂有一个技术的迭代升级。

在产线布局方面,我们考虑要形成我们的竞争优势,就是产业总规模要够大,另外产业要相对聚焦,产业园要聚焦。所以我们大尺寸的工厂都集中在深圳,中小尺寸的工厂集中在武汉,t3、t4工厂我们选择放在武汉。这样做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整个公司的运作效率会大幅的提高。我们投资方面,更多的是从企业内在的效率来考虑,所以产业集中度比较高。

投资的特点方面,我们所有地方投资所有产线都占大股,地方政府的参与投资占小股,我们承担所有融资的责任,地方政府不需要担保。这是我们的产业发展的一个突出特点。

在风险控制方面,我们的布局、发展是合理而有序的,这个节奏是有控制的。比如我们没有同时在一年开建过两个工厂。每年投入的资金和每年有多少现金流回来,一定要算清楚。像TCL华星业务,我们是按照十年的周期来算现金流。TCL华星产线项目从立项建设到投产要三年,主要设备的折旧期是七年,所以整个投入和回收从资金来看,它是需要一个十年周期的,每个项目都是这样。

《英才》:高科技、重资产、长周期的产业,什么是护城河?

李东生:它的护城河有几点。第一就是技术的领先性。

不能永远都做低价产品,这样会被对手挤压在低端,获利能力长期不足,投资和回报就没法形成闭环。另外产品技术的能力不够,规模发展就会受限,这是第一个护城河。

第二就是资本运作的能力。要管理好整个运作发展期间资金和财务的风险。在这个行业里面的有些企业,现在或者曾经陷入过金融风险。

第三就是长周期产业的战略管理能力,什么时候该进入什么样的产品技术领域,这个选择也是非常重要的。所以护城河是综合性的。另外,作为制造企业在任何时候,极致成本效率都是企业生存发展的底线;创新驱动是企业发展的动力;长周期的战略管理能力是企业持续的稳定器。

《英才》:对于你来说,跟刚开始TCL做消费电子这样的一个雏形,到现在作为一个高科技企业,那个不变的内核是什么?

李东生:在制造业要持续成功,首先要有战略管理的能力,路的方向不能错,产业的赛道选择不能错。

第二,要坚持。因为在制造业持续的成功,一定要坚守,不惧艰难,要忍受过程中的困难,要承受当中的代价,要坚定的按照自身的战略往前走。

第三就是你的自身能力。制造业极致成本效率是生存能力,制造业要生存,这一点一定要做到。在效率成本方面不是做到最优,是很难生存下来的。而要发展要比别人走得更快,一定要靠创新驱动发展。这两点是相辅相成的,特别是在最近十多年,中国制造业的转型升级,创新驱动发展已经变得不可或缺。如果说在十年前,中国企业的发展更多是靠成本效率领先来驱动的话,这十多年,创新驱动变成了不可或缺的要素。

最后一个就是全球化。因为制造业是中国经济竞争力的基础,过去这几十年的发展,制造业又成为中国经济竞争力有相对比较优势的领域,中国制造业的规模在全球经济当中占的比例是很高的。以2019年数据显示,中国制造业占全球制造业产出的28%,美国占16%。美国经济体量大概比我们多1/3,制造业领域,其实我们已经超越了美国。

中国那么庞大的制造业能力,靠国内市场是消化不了的。所以中国制造企业要成为全球领先企业,一定要建立全球化的业务能力。TCL在中国入世的时候,就已经强烈意识到这一点,所以过去二十年我们持续在推动企业的全球化。现在看来这个选择是对的。因此对TCL来讲,全球化经营能力也是我们的一个特点。2020年,TCL整个海外业务的收入占比53%;从结果上来看,TCL全球化的程度是比较高的,全球化业务也是比较成功的。未来,我们会一以贯之全球化战略。

过去20年,我们最大的一个改变是,从以产品出口为主,把产品卖到全球去;到2004年跨国并购后,我们开始把产业扩展到全球。虽然那一次跨国并购给我们带来的挑战非常大,我们代价也很大,企业也因此差一点被亏损淹没,但是这个战略方向我坚定认为是没有错的。因为经济全球化对企业来说,特别是制造业企业,它一定是经营的全球化,一定要实现全球的产业和供应链布局,才能规避各个国家和地区的关税壁垒,才能够扎根当地经营,把中国制造的优势在全球的目标市场发挥出来。所以我们的全球化就逐步的转为产业和供应链的全球化,以及经营的全球化,在全球的主要国家市场来建立经营能力。

这个经营能力首先是业务能力,我在当地首先能够卖东西,然后再进入制造能力,在当地生产产品,同时要建立企业的服务能力,建立产业生态能力,也就是产业链上下游的能力,还包括全球研发能力。


文章来源于英才杂志 ,作者张延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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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77****0660
    持仓用户
    企业拥有了自己的护城河,就具有了更强的竞争壁垒
    2021-07-20 1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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